近日,四川省衛(wèi)生健康委員會國際交流中心報道了我院第10批援東帝汶醫(yī)療隊專家、麻醉科/手術室醫(yī)師雷碧波的援外故事。下面,就讓我們跟隨雷碧波的視角,一起感受麻醉醫(yī)生的手術日常。
雷碧波,第10批援東帝汶中國(四川)醫(yī)療隊隊員
有幸成為第10批援東帝汶中國(四川)醫(yī)療隊隊員的一刻,我就開始憧憬著在這個熱帶島國的援外生活,我還通過搜集網絡資料了解這個國家的風土人情、地理文化等。2023年10月,伴隨著炎熱的天氣,我第一次踏上了這塊土地,開啟了2年時間的援外生活。
作為一名麻醉醫(yī)生,我的工作是“無影燈后的保障”,為醫(yī)生們的手術安全保駕護航,為手術的順利進行提供保障。
開展東帝汶首例神經阻滯麻醉

12月某天早晨,我剛到手術室,GP(當地的住院醫(yī)師)就把我拉到一邊,她告訴我今天我們的第一個手術患者是個糖尿病合并高血壓,有腦梗病史的高齡患者,血糖控制非常差,血壓波動大,交流也有一定的障礙,需要做下肢壞疽清創(chuàng)術。
由于手術風險太大,GP建議取消手術。我知道取消這次手術意味著這個患者再也沒有機會進行手術治療了,他可能會因為壞疽感染加重導致死亡。可是當地的條件很有限,沒有鎮(zhèn)痛藥,連普通的全身麻醉都無法開展,只能做腰麻,然而腰麻的可控性相對較差,對這類患者來說會有很大風險。

經過深思熟慮,我決定采用神經阻滯麻醉。GP聽后很高興,因為當地從來沒有人做過外周神經阻滯麻醉,她想見識,更想學習。

于是我完成了該國第一例超聲引導下坐骨神經阻滯及股神經阻滯,整個手術過程中幾個GP都去詢問患者怎么樣,得到的答案都是“nao moras”(沒有疼痛)。他們都想學習這個技術,連他們的二線專家都過來讓我一定要教他。古巴的外科醫(yī)生也非常滿意,她告訴我,以后她的病人都想要我去做神經阻滯來完成手術。
醫(yī)療隊齊心協(xié)力,救治危重患者

一天早上,我的當地同事Caetano愁眉不展,原來他的親弟弟騎摩托車出車禍,全身多處骨折:左鎖骨骨折,右肩胛骨骨折,右肱骨骨折,右肘關節(jié)脫位辦鷹嘴骨折,右側第3-10肋骨多根多處骨折。當地醫(yī)生沒有手術能力,沒有任何積極的治療方案。
于是我馬上和中國醫(yī)療隊同事溝通交流,大家討論過后一致贊同,我們來手術,竭盡所能也要救他。我們匯聚了心內科、ICU、影像科、骨科、普外科、泌尿外科、麻醉科等多學科醫(yī)生,在隊內翻譯的幫助下,反復與病人的管床醫(yī)生和患者家屬溝通,并反復會診、制定了治療方案。
手術當天,作為麻醉醫(yī)生我非常緊張,因為我知道在這里做這個手術風險有多高,任何環(huán)節(jié)都有可能出現我們無法掌控的意外。
因為要進入胸腔,我給患者做了雙腔支氣插管全麻,考慮到鎮(zhèn)痛藥不足,我還復合了超聲引導下的椎旁神經阻滯,作了中心靜脈穿刺置管。因為患者嚴重的低蛋白血癥,我選擇分次少量給藥,緩慢誘導,氣管插管,聽診定位,清理呼吸道,頸內靜脈穿刺置管,超聲引導椎旁神經阻滯,整個過程下來我已經全身大汗。

整個手術過程我?guī)缀醵疾桓易聛?,一直關注患者生命體征,關注手術臺上的進程。這臺手術幾乎匯聚了我們醫(yī)療隊的全部力量,骨科劉醫(yī)生主刀、泌尿外科醫(yī)生謝醫(yī)生和普外科秦醫(yī)生做助手,還有當地一位普外科醫(yī)生自愿加入協(xié)助,我們隊的曾翻譯一直在旁邊協(xié)助溝通,而心內科楊醫(yī)生和ICU候醫(yī)生也在關注著進度,隨時準備助力和接應。

整個手術過程持續(xù)四小時余,我們把肋骨做好固定支撐起來了,并進行了胸腔探查,整個過程都很平穩(wěn),患者生命體征平穩(wěn)。當晚患者就蘇醒了,并拔除了氣管導管。

當我們走出手術室、把患者安全送到ICU病房時,Caetano長長舒了一口氣,他終于放下了懸著的心,反復對我們說著“obrigado(謝謝)”,還對我們豎起大拇指。雖然患者還需要兩至三次手術才能完成治療,但經過這次手術,我有了更大的信心,為他做好每一次麻醉,為他的生命保駕護航。
來源:健康四川國際交流